修長的手徹底將輕紗挑開，出了絳紫的影，顧清剛剛松了一口氣便僵住。

盡管臉沒有顯現出來，卻知道，對方不是鬼。

但這個人，比鬼還可怕，顧清甚至希有鬼才好。

“臣見過皇上。”

不錯，涼亭中的人，正是沈煜無疑。

沈煜薄微，“過來。”

“啊？是，是。”

都已經被要求過去了，顧清若是不，那就是找死。

然而兩人中間隔著一條河，顧清想要去涼亭，就必須要走小橋方可。

可是周圍月下所能夠看到的地方，都沒有小橋。

一時間，顧清犯了難。

就在這時候，絳紫影一，竟然從涼亭飛而出，落顧清側，接著長臂一撈。

顧清只覺得腰間一，落溫暖的懷抱。

抬頭，能夠清晰地覺到沈煜的膛與面對面近，還能夠清晰地聽到他沉穩的心跳聲。

一如在紫鳶山莊的時候，他便是這般抱著去房頂看星星。

那時候他還會教如何認北斗七星，告訴那一顆代表的是什麼星。

這些東西也不懂，但聽五公子說，又覺得頗為有趣。

而他說得最多的，便是那顆天樞，說他代表天樞。

如此一看，好像已經經過了不歲月，甚至覺得的心有些老，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。

有人說，若要世人心里足，除是南柯一夢西。

顧清現在便覺得紫鳶山莊的一切，就是的南柯一夢。

夢醒了，夢里的一切也漸漸消失。

然而若非重生，過去的日子也不過是一個月的時。

眼前五公子的五依舊深刻，怎麼卻覺得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？

沈煜已經有了醉意，此時所作所為，不過是憑借他的本能，他也不想強迫自己，跟著自己的心走。

將顧清輕輕放下后，沈煜又坐了下去。

“今日難得，不妨陪我淺酌兩杯？”

顧清還沒來得及細想，溫暖消失，人已經在涼亭中，沈煜也開了口。

此時涼亭的石桌上，擺放了九個空酒壇，還有一個酒壇并未打開。

壇子并不算太大，但酒氣刺鼻，顧清微微皺了皺眉。

這人怎麼，喝了這麼多久？

明日不是還要去菩提寺齋戒，如此不會難嗎？

在紫鳶山莊的時候，他分明從不貪杯，頂多兩壺濁酒便好，今日卻是喝了整整九個壇子。

忽然想起來，他也曾這般邀請過一起在山莊的涼亭里淺酌。

本就不勝酒力，兩杯下去便紅了臉，子有些熱，微微拉扯了一下領口。

這一幕落在五公子眼中，便化作了一種邀請。

他欺而上，長臂輕輕一揮，桌上的酒壺被掃向地面，將在石桌上，俯下來。

薄帶著溫暖，混合著淡淡的酒香，落顧清的口中。

口中的輕語和雙手抵著他的膛卻像是一種鼓勵，似是拒還迎，五公子亦是紅了眼。

顧清子癱在他懷里，雙手也被他的錮。

涼亭同樣有輕紗，沒有微風，輕紗便自然垂下，形了一個雅間。

此時此刻，心知肚明他想做什麼，當下既是害又是不安，唯恐被人瞧見，人輕視了，想要離開這亭子。

不料，五公子似是知道的作，右手一用，抓住了白皙的腳腕。

還來不及反應，五公子便下了的鞋。

“公子不可。”

顧清小臉被漲得通紅，掙扎著想要掙，但那點力氣，哪里會是五公子的對手。

只需他輕輕一帶，顧清便被拉回來。

“哦？這有何不可？”

白的雪足在他掌心更為小綿，他也細細把玩著，又似帶了一邪氣。

眼前這一幕得顧清腳趾蜷，全上下都起了嫣紅。

輕咳聲響起，顧清回過神，耳朵依稀還有些微紅。

居然當著他的面，想到了那些旖旎的回憶，怪他在這涼亭邀吃酒，才會令想起來這些往事來。

可惜，他是他，五公子是五公子。

模樣不變，人卻不是一個了。

對他到底是有些埋怨，顧清也不想再去回去那些過往。

本以為此生不會再相見，誰料天意弄人，們兜兜轉轉竟然在宮中遇到。

遇到便罷，今日還在這涼亭中獨。

顧清苦笑著，眼前的皇帝與五公子漸漸重合，又漸漸剝離開來。

“你不是他，不是他，我不喝。”顧清喃喃道。

沈煜一張臉黑得幾乎快要滴出水來，冷冷地注視顧清。

不是他，不是誰？

是不是想說，不是那個什麼見鬼的未婚夫，不是的陸大哥？

該死！

沈煜然大怒，站起來，往顧清邊停駐腳步，附湊到的耳畔，輕嗅了一口上一如既往的瓊花香味。

顧清渾繃，微微戰栗，能清晰到沈煜在耳邊和脖子帶著酒香的呼吸。

他好似，將怒火下去了。

“你方才在做什麼？”薄吐出幾個字，溫不。

顧清脖子了，想要退開，但沈煜卻已經起離去，松了口氣。

“方，方才，臣放了一盞河燈。今日重節，臣無法在秦......河里放河燈，便只能在此。”顧清小聲回答。

本想說秦淮河，但眼前的人喝了酒，加上秦淮河對兩人來說又有些不太一樣的意思，也就不敢說出來。

本就是與他在秦淮河初遇，此時便不要再提醒了。

沈煜臉越發沉下來，眉宇間滿是不悅。

“為何要放河燈？你可知宮中不得祭祀，知不知道你犯了大忌？”

顧清臉上瞬間褪了，雙手置于側拳頭，整個人微微抖。

竟然，犯了大忌！

難怪，難怪沒有人在河里放河燈，原來是這個原因。

“皇上恕罪，臣并不知曉不允許放河燈，這河燈......是祈福所用的。”顧清趕跪下道。

說謊了，并非什麼祈福，分明是給母親放來祭祀的。

可事到如今，也不敢承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