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顧夫人這話,顧宛寧仿若吃了一顆定心丸。
乖乖的待在顧夫人懷裏,就仿若時一樣。
兒這模樣,讓顧夫人更加憐。
顧夫人說道:「離自是要離的,可也要看怎樣離。」
「你婆婆今兒早晨的時候去尋了顧宛月,狠狠替你出了一口氣,在眾人眼中這是做婆婆的典範。」
「蘇大人私底下定會囑咐蘇子陌,做出誠懇認錯的姿態來。」
「古語有云,浪子回頭金不換,你若一味要和離,在世人看來,反倒是你不懂事。」
「可分明是我家阿寧了委屈,怎能落得這樣一個名聲呢?」
顧宛寧低頭沉思的時候,顧夫人眉眼狠厲。
沒人能在傷害了兒之後依舊全而退的,總要給蘇子陌和顧宛月一點瞧瞧。
況兒可以只圖一時意氣,就這般和離了。
但做母親的,總要為兒的將來考慮。
可以和離,但罵名一定要蘇子陌背。
阿寧一定要清清白白、甚至被世人所憐憫的離開蘇府。
僅僅是養外室還不夠。
「母親是說......」顧宛寧有所猜測。
顧夫人遂解釋道:「蘇夫人已經將戲枱子給搭了上來,倘若我們固執己見,反而會落人口舌,不若順勢而為。」
「他們不是要你原諒蘇子陌,不再和離嗎,那就答應他們。」
「蘇子陌到底是年人,只瞧著這事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,只怕會不以為意,將來會惹出更大的禍事。」
「屆時蘇家又有何面再替他說?」
「且蘇子陌立不正,再想有任何功名,只怕是難上加難。」
夫妻四載,二人又是一道長大,顧宛寧心知蘇子陌心深的痛苦與志向。
他困於庶子的份,不能似嫡子那般擁有蘇大人最全力的扶持以及蘇夫人母家的人脈,一心想做出一番功績來。
為庶子,生母不給力,嫡母只將他當做籌碼,於是蘇子陌將希寄托在仕途上,想要通過讀書改變命運。
他未必有多聰明,但從來都是刻苦的,便是因著心中憋著這一口氣。
二人婚之初,蘇子陌剛中了秀才,去年考舉人,差了一點點名落孫山,但這很正常,蘇子陌並不氣餒,依舊準備下回再考。
然讀書之人對名聲極為重視,倘若壞了名聲,將不會再有參加科舉的資格。
倘若斷了蘇子陌的科舉之路,只怕這人會瘋魔了。
不過事實上即便是在上輩子,蘇子陌投於晉王妃麾下,替晉王妃剷除了顧家一脈,正拳掌的準備在晉王妃的扶持下大幹一場的時候,卻被攝政王連拔起。
他到最後也沒實現自己的志向,未曾憑藉著科舉位極人臣,可謂是害人者終害己。
但顧宛寧只會覺得是他罪有應得——似這樣心狠手辣之人,即便是做了,也不會為一個為國為民的好,而只會鑽營。
他從子上就是壞的。
「好,我聽母親的。」顧宛寧順一笑。
母兩個又說了些私房話,便相互依偎著睡著了。
貳日裏,顧宛寧不再提起離去之言,蘇夫人鬆了一口氣。
接下來便是要等顧宛月前來,將蘇家從這一場外室之禍中給徹底摘出來。
蘇夫人於是邀相鄰的幾家夫人上門做客,雖然邀請的匆忙,但大家都給知府大人的面子,便匆匆而來。
就近的同知夫人金錢氏、通判夫人賀李氏以及州判夫人宣氏自不必說,自家夫君在蘇大人手底下做事,這點面子還是要給蘇夫人的。
令蘇夫人到驚訝的,則是肅王妃唐竟也赴約前來。
雖是肅王妃,但唐的出並不好,從前只是區區一介王府侍衛的兒,即便是如今,唐的父親也僅僅是王府長史。
若在一般況下,這樣的孩子是不會有資格嫁給晉王的,但因為肅王年紀小,談及婚嫁之時先帝已去,為先帝嫡出子,肅王無可避免的遭到了新帝的忌憚。
好在肅王也是無心權勢之人,拒絕了晉王一黨的人拋出來的橄欖枝,反而娶了自家府上長史的兒,問便是救命之恩,以相許。
於今年攜王妃來到江南就藩——這樣一塊富庶的地方,是先帝早就給小兒子劃好的,任是新帝也很無奈。
本想著肅王到底是晉王的親弟弟,蘇大人夫婦極盡熱,想要好,奈何肅王夫婦對此視而不見,整日裏閉府不出,更不曾主來到過蘇府。
如今卻應約而來,雖只是肅王妃唐,但也足夠令人驚詫。
蘇夫人轉瞬便想到,這唐與顧宛寧之間的關係,許是肅王妃是因顧宛寧而來。
但依舊很驚訝。
畢竟唐原是隨著唐長史在國都長大,與顧宛寧說是表姊妹,但攏共也沒見過幾面。
們之間能有多深厚的?
但無論如何,這也是一個與肅王妃好的契機,蘇夫人讓人好生招待著肅王妃,另一邊則使人去喚了顧宛寧母。
聽聞消息的時候,顧夫人正坐在院裏逗弄著蘇小姑娘。
小姑娘一雙星星眼著自家外祖母,直能將人的心給瞧化了。
顧夫人搞不明白,這樣好的孩兒,蘇子陌那廝是怎麼忍心苛待的。
不過也不怕,顧家會給很多很多的,連同缺失的那份父。
蘇倚在顧夫人的懷中,聽著外祖母給講故事。
外祖母和高高在上的祖母很不一樣,面容和,聲音輕,令很容易的便心生親近之意。
祖孫兩個之間的氛圍極是融洽,沒一會兒,顧夫人有些口,裴遇很是有眼力見的奉上茶水。
顧夫人看向這個面生的小廝,略有疑,便問道:「你是蘇家的家生子?」
倘若是蘇家的奴僕,便不適宜在阿寧的院裏伺候,不然阿寧這邊一有個風吹草,豈不是就要被稟報到蘇夫人那邊?
顧家並不缺奴僕,當初顧宛寧出嫁的時候,也是給了很多陪嫁的婢並奴僕的,就近的地方並不需要用到蘇家的人。
裴遇滿目溫良,態度恭儉,「回夫人的話,前兩日的時候我於街上偶遇夫人,夫人救了我一命,我遂以終回報夫人,願永世為夫人邊奴僕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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