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些都沒什麼,因為我快要進宮當皇后了,大家都對我客客氣氣的,犯了錯也能最大程度的包容。
我很不快樂,當皇后意味著我要收起本,裝腔作勢地端著架子過一生。
俗話說得好,伴君如伴虎。這會子,司馬彥對我興趣,自然事事遷就我一些。等過些時日,出現更多有趣又貌的姑娘,我都不能保證自己是不是能完整地從皇后寶座上走下來。
於是,我更加堅定了自己出逃的決心。反正司馬彥說過,我的個人行為與我的家人沒有乾系,沒有後顧之憂,我自然逃得心安理得一些。
進宮前一晚,我收拾妥帖,將全副家當都塞進包袱裡,帶上阿楠,翻牆而出。
兩人剛一落地,就被牆外的侍衛給圍住了。
帶頭的那個上前抱拳一鞠躬:「三小姐,皇上在正廳呢,說是您一出牆來便請您過去。」
我當場就傻掉了。
「呵呵呵,今晚月不錯。」我尷尬的笑笑,就跟著這帶頭侍衛往正廳走去。
阿楠扯一扯我的袖說道:「小姐,今晚沒有月亮。」
阿楠還是一如既往是個拆台小能手。
我有些洩氣:「這不是重點。重點是我們該找個什麼理由搪塞在正廳等我們的那個主兒啊!」
阿楠撓了撓頭,表示沒有任何想法。
從大門到正廳那段路我走得極慢,可直到進正廳,我也沒想到一個合合理的理由。
司馬彥看我進來,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,笑著讚道:「泱泱今日的打扮,倒是清爽。」
我今日穿了一淺藍長,簡簡單單的樣式,沒有任何繁複的裝飾。又未施黛,一頭長髮用一銀簪隨意挽起,比起進宮那日的花枝招展,確實清爽得很。
司馬彥今日穿的是便服,月牙白的袍子上繡著淺金的龍紋。雖說也是相當貴氣,但比起之前一金燦燦,要平易近人許多。
我有些心虛,不敢直視他,只低著頭行禮:「皇上安好。」
一旁的爹爹走近問道:「泱泱你背著這包袱是要做什麼?」又朝門口瞥了一眼那領頭侍衛,「這……」
「爹爹,我今日晚膳吃的有些,這會兒肚子了,想著去夜市找些吃食呢!」我笑嘻嘻地抬頭,余瞥見司馬彥一臉玩味的笑。
阿楠表示疑的嗯了一下:「小姐,我記著你晚膳吃了兩碗米飯,半只燒,三個獅子頭,外加……」
我慌忙摀住了的,將頭搖撥浪鼓:「沒有沒有,你肯定記錯了。」
阿楠從小與我一起長大,年紀還小我兩歲,又不讀書寫字。說好聽了是不諳世事,子耿直,說難聽了是腦子不太會轉彎。
司馬彥明顯在憋著笑,他假意將手握拳擋在邊輕咳了兩聲:「咳咳,你出去找吃食怎的還帶個包袱呢?」
他的聲音很有磁,此刻的語氣又是溫溫的,傳到我耳朵裡甦的很。
我轉頭直視司馬彥,他的眼睛清澈明亮,我心裡「咯噔」一下,卻還是強自鎮定地說道:「皇上,您不知道,這包袱裡裝的都是珠寶首飾,臣一向喜歡這些甚。前些日子臣屋裡進了賊,走兩金簪子,可把臣心疼壞了,所以每每出去都要將這些寶貝帶在上,臣才安心。」
我盡量說得臉不紅心不跳,爹爹的臉都白了,但他也不會揭穿我。
可我千算萬算還是算了阿楠這個憨憨。
果不其然,又歪著腦袋發出疑問:「小姐,你屋裡什麼時候進賊了?」
我咬著牙將腦袋掰正:「阿楠,瞧瞧,你這大杏眼,你這高鼻樑,你這尖下,多好看的臉啊,怎麼就長了一張呢?」
「啊?」阿楠眨了眨的大眼睛,然後閉了。
「哈哈哈哈哈……黎泱泱,你真是有趣的……」司馬彥大笑起來。
我看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司馬彥,再一次覺得這個皇帝腦子有病,還病得不輕。
換別人,我這拙劣的謊言,早被定個欺君之罪了,可這司馬彥,不僅對我不統的舉止毫不在意,甚至還誇我可。
面前這個人……真的是當今皇帝嗎?
我可是聽說過,他登基第一年就駕親征,不出半月就將屢屢來犯的樊城打了個落花流水的壯舉。
很難想像,那樣一個厲害的人;那樣一個朝堂上呼風喚雨,一語定乾坤的皇帝,此刻竟會笑得像個孩子。
「皇上過獎了……」我有些心虛。
司馬彥已止住了笑,雙手負在後,天子的範兒十足。
「夜深了,泱泱早些歇息吧……未免你喜的珠寶再次遭賊人竊,朕將這府外兩百林軍留下,保你明日平安宮。」
爹爹不聲地掉了額頭上的冷汗:「老臣替小謝主隆恩!」說完,朝我使個眼。
我立馬會意,跪下去:「謝主隆恩!」
行吧,這下我想逃也沒法子了。司馬彥好手段啊!我還以為是我點背,選了有侍衛守著的那堵牆。不曾想,居然有兩百林軍,怕是早把整個黎府圍了個水洩不通。
司馬彥走了,我和阿楠垂頭喪氣地回了屋。
「其實做皇后也好的。」我自我安,「錦玉食榮華富貴,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丞相府的薑若蘭不得當皇后呢!」
3.
進宮這天,司馬彥差人抬了好多箱的金銀珠寶往我屋裡塞。
爹娘只道聖心難測,也沒有太在意。
給我梳妝打扮的姑姑是宮裡派來的,綰發的手法很好,輕而利索。
「娘娘好福氣啊!」一邊給我戴冠一邊笑著說,「聽孫公公說,昨日皇上來了黎府,知道娘娘喜歡珠寶首飾,連夜吩咐了人去辦,這不,今日就抬了十幾箱來。」
「呵呵呵,是啊。」我尷尬應著,委實不知司馬彥此舉何意。
我都是要進宮的人了,他放十幾箱珠寶首飾在我房裡,除了積灰,還能做什麼?
接親的陣仗很大,宮僕從站一條長龍,紅紅火火,見首不見尾。
鑼鼓喧天,禮炮齊鳴,我坐在四平八穩的八抬大轎上,興致高昂。
聽到有百姓議論,說是當年先皇在世時,迎娶皇后都沒有這麼隆重,我很是歡喜,默默在心裡給司馬彥點了個贊。
冊封禮儀繁瑣,宣制念了一堆文鄒鄒的東西,最後把印鄭重其事地到了我手裡。
因著早膳我沒吃多,這會又在寒風中立了許久,差點接不住那沉甸甸的印章。
子微微搖晃了一下,左側就上來了個人,扶了我一把。
我一看,這來人可不就是那個尊貴無比的天子,我的夫君嗎?
我統共見過他三回,許是託了喜服的福,今日的他格外的神俊逸。
他角噙著一抹笑:「朕方才理要事,來的晚了些,辛苦皇后了。」
我微微額首:「臣妾不辛苦。」
他沒有再說話,只將扶著我胳膊的手掌往下去,找到我的手掌,十指相扣。
我心裡一震,麻麻的,也不知是為什麼。
和皇帝大婚真是件折磨人的事,一堆繁瑣的禮儀過後,我跟阿楠得幾乎要昏厥過去。
司馬彥是個英雄,一整天了,現下還在大宴群臣。
終於,在我跟阿楠得啃起婚房裡的擺盤時,司馬彥回來了。
他兩頰緋紅,步履略有些蹣跚,一雙眼半瞇著,迷離地著我。
「朕來了。」他出一個傻兮兮的笑走到我面前,抬手拿掉我角出的半粒紅棗,然後一把將我打橫抱起。
「你幹什麼!」我嚇了一跳。
埋頭苦吃的阿楠抬起頭:「嗯?」
與此同時,門外進來兩個侍,憋著笑一人一邊把阿楠架了出去,
「唔,你們幹什麼?」阿楠滿的吃食,含糊不清的話語消失在關門聲中。
「春宵一刻值千金,你說朕要幹什麼?」司馬彥角勾起,手上了,就往床邊走去。
我臉上一熱,雖知道既然與他了婚,總有這一刻,可心下卻張起來。
出嫁前,母親也教過我一些房的事宜,可紙上談兵容易,要親實踐卻困難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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